她抿唇望向这边,脸上露出钦慕神情,就知道这姑娘肯定是动了心。 “宗爱卿,要不要上去试一试?”他故意问道,“你看人家姑娘都瞧你半天了。” 没想到宗策却皱眉道:“非也,她看的人明明是您。” 殷祝又仔细瞧了瞧,还真是。 不仅是这姑娘,就连她坐在一旁的父亲,也一直盯着他们这边瞧。 “怎么回事?”殷祝凑到宗策耳边问道。 “策在参加宴席时见过这黄老爷一次,此人与新都不少权贵都有联系,消息通达得很。”宗策说,犹豫了一下,又轻声道,“当时黄老爷还有意把他女儿嫁给我做妾,但被我婉拒了,策还以为都这么长时间过去,这姑娘早就嫁人了。” “啊呀,怪不得这姑娘要开个比武招亲会,敢情还是有宗爱卿不解风情的缘故,”殷祝点点头,“真巧,太巧了。” 他负手离去,宗策赶紧跟上,急促道:“陛下,策发誓这真是个巧合!策也不知道原来黄老爷只有一个女儿,今日招的还是她的亲……” 他百口莫辩,还以为殷祝真生气了,但殷祝只是觉得没事逗一逗他干爹很有意思。 能看到宗策这副模样,也不枉他耽误正事出街溜达一圈。 但逗急了也不太好,殷祝眼尖地发现不远处有个戏院,里面传来咚咚锵锵的声音,但听着不太像是在唱戏。正要说咱们去那边看看吧,就听身后传来一道上气不接下气的喊声: “两位老爷,还请留步!” 第95章 听到后面传来的声响,殷祝和宗策同时转身。 看着急匆匆跑过来的黄老爷,宗策皱了皱眉,上前一步,不动声色地用半边身子将殷祝挡在了身后。 “你有何事?”他言简意赅地问道。 这黄老爷生得一副白胖样貌,看着就十分亲切,那双堆着笑的眯缝眼带着几分生意人特有的精明。 他虽然没见过殷祝,但见宗策对殷祝如此小心翼翼地看护,心中早就有了几分猜测,因此先冲着殷祝和宗策躬身行了一礼,又试探性地问道:“宗大人,这位难道是……?” 宗策不答,只说:“今日不方便,若是你有事,等之后再来府上找我吧。” 说完,他拉着殷祝就准备离开。 ? 如?您?访?问?的?w?a?n?g?阯?F?a?b?u?页?不?是?i???ü???ε?n????????5?.???????则?为????寨?站?点 黄老爷顿时急了,忙喊道:“大人留步!” 他又再次一路小跑,绕到殷祝跟前,神情紧张地左顾右盼一番,支支吾吾半天,却语焉不详,像是生怕被人听见了。 殷祝见他这副做贼一样的架势,不禁问道:“你可是有什么话要单独对朕讲?” 听到这个“朕”字,黄老爷精神一振,像是吃了枚定心丸似的,说话底气也足了不少:“不愧是陛下!草民先前在台上就见您龙行虎步,不似凡人……” “打住,朕时间宝贵,没心思听你在这儿拍马屁,”殷祝不耐烦道,“有话直说。” 黄老爷额头瞬间冒出了冷汗。 但他仍坚持这件事关乎国本,且只能单独和殷祝一人讲,话里话外的意思,都是此事与宗策有关。 殷祝心道该不会又是新都那边派来给他上眼药的吧,上下扫了黄老爷一眼,冷笑一声,刚准备让他干爹把这人拿下,谁知宗策竟主动开口避嫌:“陛下,前面不远处有个茶水铺子,策去那边等您。若有情况,您第一时间唤策便是。” 殷祝愣了愣神,等反应过来时,宗策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。 但他并未走远,只是隔着一段距离,侧身遥望着这边,平静的神情看不出有什么变化。 ……果然,宗略的事情,还是让他干爹非常在意。 殷祝知道他干爹的忠心,正是因为清楚,才不知道该如何安慰,只能强压着怒火,扭头看向那始作俑者,语气冰冷道:“你最好真的有天大的事情,否则,朕定要算你欺君之罪。” 黄老爷擦了把汗,干笑一声,终于把憋了许久的话说出了口。 此事的由来,是在殷祝离开新都不久后。 这黄老爷祖上是靠染布刺绣生意发的家,现在虽然也涉足了其他领域,但根基还是在江南。 他靠着给户部一位官员的家眷做衣裳,讨得那老太太欢心,官员也高兴,便告诉了他一则消息——眼下秋意渐浓,朝中一些大员有去新都外枫林赏秋散心的意图。 大夏商人的地位随不似前朝那样低微,但比起官员还是远远不如的,能有机会和这些人搭上线,黄老爷自然是欣喜若狂。 于是他收拾好行囊,连着半月都在枫林边上的客栈住下,希望能见上这些大人物一面,哪怕只是说上两句话、混个脸熟都行。 殷祝听到这,盯着黄老爷说道:“你倒是好胆,竟然敢把贿赂官员的事就这么直接告诉朕,就不怕朕治你的罪吗?” 黄老爷赶忙对天发誓说自己绝没有行贿,殷祝不置可否,问道:“然后呢?可是你在枫林那边听到见到了什么?” “陛下说的是,”黄老爷肃容道,“半月后,草民终于等来了一批人,他们虽没穿官袍,但都带着护卫,样貌、气势,以草民多年行商的眼力,一眼就能看出是当官的。” “他们进客栈是为了歇脚,但并不喝那边的茶水,都是自带干粮,其中一人,草民曾在街上远远见过一面,正是唐颂唐阁老!” “他边上还带了一位少年,唐阁老对他关怀照顾备至,估计是家中长孙或是晚辈一类。” 殷祝心道什么长孙,八成是自己那便宜儿子。 唐颂要是知道这黄老爷给太子胡乱认爹,估计能吓得几天都睡不好觉。 不,也不一定。 尹英从未在写给他的信中提及这次枫林之行,恐怕还是因为发生了什么,才会叫他选择听从唐颂的话,对自己故意隐瞒。 但最让殷祝觉得不可忍受的是,自己在皇宫和太子府上也都安排了不少人,一方面是为了照顾尹英,一方面也是为了监视他和这些阁老们的动向。 可就像宗略那次一样,没有人提前告诉他任何消息。 是单纯的不知道,还是故意知情不报? 看来,他离开新都大半年时间,这一老一小,翅膀都硬了不少啊。 “你一直跟着他们?”殷祝怀疑问道,“唐颂身边的护卫可不是吃干饭的,就你这体型,估计没多久就得被发现了吧。” 黄老爷尴尬一笑:“那天不巧,草民早上吃坏了肚子,见唐阁老他们进了客栈,刚想装作不认识上前攀谈两句,肚里就开始翻江倒海,不得已只能忍痛放弃这次机会,去了茅房。但也因祸得福,听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……” 他罗里吧嗦半天,终于说到了关键。 黄老爷在茅房蹲了半天,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两道故意压低的人声,他越听越不对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