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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阅读193(1 / 1)

的尸首推下去,看着那张死不瞑目、却神态安然的面孔侧身对着自己,涣散的瞳孔倒映着他满脸血污的狼狈模样。 但卢及却忽然有种感觉。 就好像格西下一秒,就会慢悠悠地开口,用那种让他深恶痛绝的语调,再叫他一句“卢先生”一样。 他们仍旧坐在阳光明媚的花园里,格西坐在他身边,抱着猫,用最云淡风轻的语气说着那些暗藏杀机的话,而他则要一脸冷淡地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来应对。 这样的日子,他过了十几年。 ——凭什么,凭什么他就这么死了? 卢及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不甘的悲鸣。 然而人死不能复生,卢及也不可能把格西再掐死一回,他放眼望去,四周尸横遍野,整个北屹的高层都在这里,被他一网打尽。 从今往后,再也没有谁能阻挡大夏的铁蹄踏破北境。 卢及知道自己应该高兴,应该狂喜,甚至应该大笑出声,多年夙愿成真,他给妹妹报了仇,给族人报了仇,给了那些无辜横死的大夏子民一个交代…… 但卢及却笑不出来。 泪水顺着他的眼角落下,冲淡了脸上的污渍,在伤痕累累的脸颊上留下两道白痕。 他有些想家了。 卢及撑起身子,居高临下地看着格西僵硬青白的面孔,最终叹息一声,掩上了对方的眼睛。 然后他拖着半边身子,一点一点,挪到了那颗滚落的佛头处,脊背依靠在佛祖沾染了尘埃的面孔上,仰头望着天井之上的蓝天。 浮云自天空中飘过,一行大雁正朝着南方飞去。 卢及想起了陛下在心中给他写的那句诗,未曾听过,但的确是一句好诗,就和当初那位被格西绑在北屹皇宫外、宁死不曾喊过一声求饶的书生一样。 我自横刀向天笑,去留肝胆两昆仑。 他沾着自己的血,在佛祖的金身上写下了四个大字。 此乃大不敬,卢及很明白。 但他和格西都注定是要下地狱之人,也不愁身上再多这一笔孽债了。 佛祖在上,您要是真的有灵的话,就请保佑阿略和守正吧。 他们不像我,卢及想。 都活得干干净净的,是个好人。 做完这些后,他再没有了动弹的力气,彻底瘫倒在了地上。 一个木匣从怀中滚落,兴许是因为被摔坏了零件,卢及未曾按动机关,里面却自己探出了一只木雕的蛇头。 青绿色的小蛇呆呆地吐着信子,时隔多年,上面的颜料都已经黯淡掉色了。 来之前格西有搜过他的身,但这个小玩意儿自己经常随身携带,也没有任何危险,所以就这样被放过了。 但格西不知道,他插香时触动的机扩,原理其实和这个小玩意儿是一样的。 这是卢及这辈子做的第一个机关,也是宗略轮椅上机关蛇的原型。 咔嗒,咔嗒。 卢及听着机关蛇的声音,艰难地咳嗽了两声,心跳频率逐渐减缓。 感受着身体的温度渐渐流逝,他心中默想,当初飞鸟坊爆炸后,阿略也是如此感受吗? 怪不得他一直在自己怀里发抖。 原来人在失血过多时,这么冷啊。 卢及闭上双眼,耳畔传来年少时三人在街上并肩而行时的朗朗笑声。 他仍清晰的记得回家的路,从北屹的国度出发,跨过两国边境,途径七家驿站,便能看到新都的城门…… 他和妹妹,再也回不去了。 但山河十四郡内千千万万的遗民们,都可以回家了。 一点冰凉落在他的额头中心。 卢及的呼吸声,消隐在初冬的第一场雪里。 一封急报当晚便送到了殷祝的案头。 “好!”殷祝霍然起身,饶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,在看到从北屹传来的消息时,他也不禁喜形于色,“太好了!” 他捏着那份急报,语气急促道:“北屹国中空虚,三分之二的贵族官员们都当场毙命,此乃我大夏最好反攻的时机!” 不,光是反攻还不足够,山河十四郡如今对大夏来说,唾手可得,真正重要的,是另一处关键位置—— “传朕旨意——” 他的目光落在宗策身上,在知晓少时友人的牺牲后,他干爹已经第一时间下令军队整装待发,周身萦绕着凌厉奋进的锐气。 一如殷祝初见时那样。 他忍不住勾起唇角,移开视线,对众人下令道:“大军即刻开拔,三日之内,抵达北屹国都!” 第105章 这是一个直到千年之后,仍被无数人津津乐道的冬天。 伴随着朔朔寒风,大夏的铁蹄踏碎了北境的冻土,僵持了数年的战争,以一种天下人完全意想不到的结局画上了句号。 在新都收到消息时,正在教导太子的唐颂手指一颤,手中的茶碗倾斜落地,摔了个粉碎。 但他顾不上这些,只是疾步上前,连声问那来报信的使者:“北屹投降了?山河十四郡现已回归?当真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那么多地盘?” “是的唐阁老,”那使者用力点头,激动得浑身颤抖,“陛下的御驾,已经进入北屹国都了!” 和身旁喜出望外的尹英不同,唐颂却颇有种失魂落魄的感觉。 他当然希望大夏能赢,可是,不该这么快,也不该这么轻松。 在唐颂的计划里,这场仗至少还要打上十几年,给他足够的时间发挥影响力,培养亲信,在太子心中根治下自己的理念。 他勉强调整好情绪,露出一抹笑容,躬身对尹英道:“恭喜太子殿下!陛下神威英武,夺回我大夏祖宗基业,此乃兴国再造之举,身为太子,您很快也可以重返旧都了!” 十几岁的尹英已经竖冠,在唐颂等人的教导下,他的身上已经很少能看见殷祝在时的孩童秉性,在和除了老师之外的人相处时,尹英表现出的更多的是少年老成、高高在上的漠然。 但骤然听闻这等喜报,尹英还是不禁露出了狂喜之色。 他恍惚片刻,等反应过来唐颂仍保持着先前的姿势,赶忙上前扶起对方,笑道:“老师折煞孤了,立下大功的人是父皇,孤只是沾了父皇的光而已。” 但简单自谦后,他也忍不住开始畅想起了无限光明的未来:“老师,你去过旧都,那里是什么样子的?” 唐颂自小在旧都生活,几十年过去,纵使记忆早已模糊,但想起那些过往,他的双眼仍有些模糊了。 “风景气候,自然不比新都这边温和秀丽,”他说,“但大夏开国数百年,那座都城,是太祖打下来的,也是先帝至死都难以忘怀之地。” 尹英听了更加神往,简直恨不得插上一对翅膀,现在就飞到父皇身边。 父皇把他一个人丢在新都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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