色,可张攸年,你永远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。” “昨日我去外祖母家探望时,又遇见了他。他竟再次提起那荒唐事,还让我来问你的意思。我当场就回绝了他。并且皇上知晓我身世的事,也是他告的密。他说是为了让我们早日查明真相,好从这煎熬中解脱。可这分明是越俎代庖, 我们的事与他何干?我与他非亲非故,他凭什么插手?” 雨水落在油纸伞上,滴滴答答,晚青妤的嗓音也清冷了些许:“如今他们父子赖在乔家大院不走,外祖母病情沉重,也不便挪动。我已多次暗示他们搬离,可张攸年始终不肯,很是让我为难。他们在乔家这么多年,照顾外祖母尽心尽力,总有些情分在。况且外祖母尚未发话,我也不好强行赶人。” 说到这里,她轻叹了口气,指尖在萧秋折掌心微微收紧:“萧秋折,我将这些告诉你,是怕日后生出什么误会。张攸年此人行事难测,保不齐日后会做出什么疯狂之举,影响到我们。你们同在朝堂,难免抬头不见低头见,恐生矛盾。” “不过你放心,无论他如何纠缠,我都不会动摇。我也会尽量避免与他接触。我只希望你不要为此事烦心,更不要冲动行事。你如今凯旋归来,在朝中根基未稳,首要之事是巩固权位,莫要被这些琐事扰了心神。即便日后张攸年亲自找你,你也要沉着应对。” “人心叵测,谁又能真正看透他人心思?或许张攸年是在试探我,亦或是在试探你我之间的情意,更甚者,他另有所图。” 她的声音在雨夜中格外清晰:“萧秋折,我既已与你结为夫妻,此生便不会再起二心,这一点你大可放心。” 这便是晚青妤,无论何时都保持着清醒的头脑,甚至比许多男子都要通透。她善于审时度势,遇事从不藏着掖着,而是坦诚相告,细细分析。 她这份**,让萧秋折愈发珍视。她最动人的地方,不单是那样貌,也不仅是哄人的本事,而是能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。即便对纠缠不休的张攸年,她在解释时也不忘剖析其成长经历,分析其性格成因。不是一味恼怒,而是试着理解对方立场,再将事情掰开揉碎讲明白。 与这样的女子相伴,实在是人生至幸。萧秋折这才明白,自己这三日因为张攸年吃的醋着实可笑,气得食不下咽更是多余。 经她这般解释,张攸年之事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。真正要紧的是她晚青妤的态度。她说的如此明确,怎能让他不放心。 两人的手始终紧紧相扣。 萧秋折停下脚步,在她面前蹲下身来:“走了这么久,该累了。上来,我背你。” 背她? 晚青妤看了看他的神色,虽知他不愿多提张攸年,但从他舒展的眉宇间看得出,自己的话他都听进去了,日后也会依着她的意思行事。 她抿唇轻笑:“还是别了,你这些日子吃了那么多苦,又生了那么大的气,我怎忍心让你背?” 他却不依,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道:“放心,我的肩膀可以为你撑起一片天地。无论何时,都背得动你。” 夜雨朦胧中,他的声音和言语都那么好听。 晚青妤满心触动,不再推辞,上前趴在他背上,双臂环住他的脖颈,道:“那就劳烦夫君背我回去了。” 她说完,将脸颊贴在他宽厚的背上,肩膀温暖坚实,当真能为她撑起一片天地。 萧秋折将她稳稳托起向前走去。 晚青妤忽而问道:“萧秋折,若有朝一日查明我的身世,我并非皇上血脉,与你也没有血亲关系,到那时,你想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?” 她问得突然,萧秋折脚步微顿了一下。他将她往上托了托,让她趴得更舒服些,清声回道:“我想带你去我母亲坟前,让她见见她的儿媳。告诉她,她的儿子如今有人疼、有人爱了,请她安心。” 想必母亲在天之灵也期盼着他能过得幸福美满。 他这话让晚青妤心头一酸,脸颊在他背上轻轻蹭了蹭,道:“好,我一定随你一起去,我要告诉婆母,让她放心,她的儿子我会照顾好的,也会好好疼他爱他。” 有这样的夫君,也是她今生有幸。 “萧秋折,我母亲已经回府了。上次同你说过,要让她给你做好吃的。那日听说你凯旋归来,她欢喜得很。今日,可愿随我去晚府见见她?” “自然愿意,我们现在就去。我早就想尝尝岳母的手艺了。还有,今晚我能不能留在晚府过夜?你那闺房,我可是一次都没睡过呢。” 晚青妤没有立即作答。 萧秋折“唔”了一声,问她:“怎么了,你不愿意?” ※ 如?您?访?问?的?W?a?n?g?址?发?布?y?e?不?是?ì???ǔ?????n?②?〇????⑤???????m?则?为?山?寨?佔?点 晚青妤嘿嘿一笑:“不是不愿,只是我那张床太小了,你这般高大的身形,怕是要把我挤到床下去,而且……” 她顿了顿,欲言又止。 萧秋折会意,低笑一声:“你放心,在你身世未明之前,我自会尊重你的意思。不过,我想抱着你睡,这个你可不能推辞。” “好,我不推辞。” 萧秋折忽然停下脚步,晚青妤问他:“怎么了?” 萧秋折沉吟片刻,道:“我准备搬到乔家大院住一段时间。” 晚青妤惊讶问道:“你要住进外祖母家?为何?” “照顾外祖母。” 顺便监视张攸年。 “那,张攸年还在乔家大院住着,你俩……住在同一屋檐下?” 这能行? “放心,我尽量不打他。” —— 这些时日,萧敖忙于搜集付家多年来的罪证,且又与朝中众官员打交道,一时忙的不可开交,难得回府一趟。 今夜他刚回府,便见张攸年登门拜访。 这是张攸年头一回来亲王府,他径直去了萧敖的院子。近来二人往来密切,关系颇为亲近。 萧敖见他来访,含笑相迎:“张大人请坐,来人,上茶。” 张攸年向萧敖深深一揖,恭敬道:“多谢王爷。” 待落座后,他目光又扫过院中那棵挂满铃铛的古树,含笑问道:“方才进院时,见那树上铃铛叮咚,不知可是有什么讲究?或是风水之说?” 提起那棵树,萧敖眉梢微扬:“那是萧秋折挂的。自小就顽皮,三天两头往我院子里跑,在树上挂铃铛。风一吹,叮叮当当的,听着倒也悦耳。” 萧敖言语间竟带着几分宠溺,如今不似曾经那样一提起这些铃铛就把拳头握起。 近来他对萧秋折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,尤其是萧秋折此番斩杀边关霸主獒利,一举收复五座城池,更让他刮目相看。从前只知萧秋折在文采斐然,不想战场上竟也如此骁勇,且谋略过人。如今他在兵部掌权,为亲王府也挣足了脸面。 张攸年见萧敖提起萧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