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塞下了审判的杀器。 决定权在他手中。 要现在杀了琴酒吗? 只要手指微微扣下去,琴酒必死无疑。他会死在自己的伯莱塔下。 他觊觎他,甚至现在还在掠夺呼吸。 活该。 对,杀了他,杀了他自己就不用心惊胆战了。 琴酒忽然微微停顿了动作,哑着嗓音叫:“知花裕树。” 知花裕树被他叫得一怔。 这是琴酒第二次这么叫他。 上一次是在离开那座岛的船上,他报上名字后,银发少年眉头一蹙,恶狠狠地说。 “知花裕树?好,我记住了。” “你这个样子……”彼时的少年转眼长大成熟,眉眼间愈发凶狠阴鸷,他又埋低了一点脑袋,在知花裕树白皙的侧颈动脉上舔了下,喃喃:“真好看。” 大概真的是有几分醉意,或者兴奋过头,这是琴酒从未说过的直白夸赞。 但无论是谁,看到此刻的知花裕树也只有这句话可说。 白皙的身体被揉红了,眼睛浸着水光,大口喘着气,连唇瓣都闭不上。 这是睡着的时候不会出现的反应。 琴酒被激得发痛,又一次喃喃:“真美。” 想把自己的东西全弄到他身上,只是想想大脑便能兴奋到颤抖。 知花裕树要被他烦死,孤冷高傲的杀手只是假象,贴在他身上的分明是一只撕不下来的黏人狼狗——可恶,又狗塑了。 “你闭嘴。”知花裕树刻意维持冷淡。 琴酒穿着一件很薄的黑色长袖,衣服完全贴着身体线条。他伏在知花裕树身上,额头出了一层薄汗,伯莱塔的枪口微微陷进胸肌里。 他又往下伏了点,令伯莱塔陷得更深。 他没再继续亲眼前诱人的风味,而是微微偏了点脑袋,目光捕捉到知花裕树微红的耳根。 原来喜欢这个时候被夸吗? 里世界的人一天经历的刺激可能就比普通人一辈子经历的都要多,阈值相应便会增高,玩的花样自然也会变多,兴头上都喜欢说点脏的。 琴酒见过不少,也杀过不少。 他自己观摩视频认真学习的时候也喜欢带dirty talk的。 这种东西确实有利于助兴,不过莱蒙讨厌的话他就不说。 心里想想就行。 他不需要这些东西助兴,面前这人自己就已经是最好的春药。 知花裕树的两瓣嘴唇已经被吮到微微发肿了,颜色好看得很。 琴酒慢慢直起身子,看了眼时间,抓住伯莱塔的枪筒挪开。 “十分钟了,知花裕树,你没有开枪。” “承认吧,你没有想象中那么讨厌我对你做这些。” 知花裕树反应了一下,反驳道:“我是怕被boss追究才暂时没杀你。而且本来就是我输了一招,谁要你故作姿态退让?谁知道你在枪里动了什么手脚,说不定它根本不能用,一枪开出去,死的反而是我。” 琴酒不给他任何逃避的可能,他将知花裕树扯入怀里,抓着他握枪的右手举起来。 砰—— 墙角的花瓶应声而碎。 知花裕树:“……” 真的能用。 “……你不怕我刚刚真的开枪杀了你?” 知花裕树从他怀中挣脱出来,回头对上琴酒的目光,令人心惊胆战的侵略感。 “那也算是我自己选择的命运。”琴酒淡淡道。 知花裕树放软了声音,希冀地看着琴酒,“黑,我们还是像之前那样只做朋友,可以吗?你不要再想这些,我也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。” 琴酒因为知花裕树的异想天开而发出一声嘲弄般的笑,“之前那样?” 他抓住对方的手放在自己依然未得到释放的欲望上。 太烫了,知花裕树想缩回手,却被紧紧攥住,不容躲避。 “这里只会因你而变成这样,从我十九岁时候起,梦境就全都是你,第一次射出来也是因为你。” “是要像这样吗?” 知花裕树绷不住骂道:“变态!” 他现在开始觉得,决定钓鱼执法根本就是错误。 现在鱼确实是钓上来了,但是是鲨鱼啊! 知花裕树:我好想逃,又无处可逃。 琴酒望着他。 “知花裕树,我会得到你。” 他说这话的语气完全能替换成“我要杀了你”。 像是被某种恐怖的东西锁定了,知花裕树的手指微微颤了下。 琴酒是认真的,不死不休地认真。 恐慌之下升起的是恼怒。 他踹了琴酒一脚,狠狠把他踢开。 琴酒看出知花裕树在害怕。 猎物受惊过度就会逃,优秀的猎人知道该如何软硬兼施,于是他没有反抗,哪怕知花裕树一下就踹断他起码四根肋骨。 对他而言只是小伤。 按知花裕树的力气,如果用了全力,起码得断九根起步。 他还是舍不得。 知花裕树看琴酒这副不躲不避,还在盯着他脚踝看的样子更加生气。 下一脚踹在对方手臂伤口上,用了大力,鲜红血液瞬间涌出。 琴酒闷哼了声,喘息声变重了。 【NPC心愿手环】适时跳出提醒。 [太好了!您帮助NPC实现了他的心愿,获得了一次向先知之魂提问的机会。] 第75章 琴酒的另一只手摸了摸受伤的手臂感受伤势,看样子是脱臼了,他咔嚓一下掰回去,又按住不断流血的伤口,鲜血从指缝间涌出,滴滴答答地浸入地毯。 灯光自上而下地打过来,在男人极为立体的眉骨下形成一片阴影,将那双绿眸也变得更晦暗不明。 琴酒对于疼痛的阈值很高,即便是这副样子,他依然不觉得自己受的伤有多严重。 他调整好呼吸,抬眸对上知花裕树复杂的目光。 知花裕树张了张嘴,“你……我……算了。” 和精神病有什么好说的呢? 心态平和。 被无语了一下,别的情绪反倒下去了。 知花裕树低头看了眼依然握在手里的伯莱塔。他以前听伏特加说过,这是琴酒最宝贝的枪,对杀手而言,趁手的武器就像是第二条命。 知花裕树不知道琴酒把它硬塞到自己手里的时候在想什么,也无法理解自己心头浮现的陌生情绪是什么。 他只是有些累了,不想再思考这些事。 干脆就让一切都回到最初,当作自己从未有过朋友,以前能这样过,没道理现在不能这样过。 琴酒半跪在柔软的地毯上,到底是人不是机器,断掉的肋骨使他一时很难直起身子,绷紧的肌肉将贴身的衣服撑出鼓胀的弧度。 他仰着头,幽冷的目光追着知花裕树的身影和动作,下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