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杰走下车。 裕里指着准备开走的计程车说道:“那个司机看似热爱他的家庭,却偷拿家里的财产赌。博,她的妻子也因偿还不起高。利。贷跳楼自杀,孩子寄养在妹妹家,你猜他会把赚到的这笔钱用来做什么?” “......” 他们继续朝繁华的市中心走,裕里突然握住他的手。 “那五个学生是霸凌者,正在用抢来的钱打电动,这种行为他们乐此不疲,并以此为傲经常将受害学生的照片发到网上。” “那个男人,喜欢拐骗无知女孩下海,从中抽取报酬。” 夏油杰呼吸猛地变重,他的手指微微颤抖。 “你能看到他们身上滋生的低级诅咒吧,祛除的过来吗?咒术师先生。” “你无法坚持正义理念,咒术师身份也非出于正义而诞生。” 他突然眼睛一红,颤抖着声音小声问裕里:“我没有觉得你错了,我只是在想非要杀死他们才算正确吗?那星野小姐这种人要怎么办?她们所坚持的理念要怎么办?” “你正在寻求所谓的意义,我只是给你指条明路。” 所以,别搞得好像她在逼迫他一样,她没有那么残忍。 夏油杰逐渐意识到,裕里对他而言就如同一件湿透的外套,无论如何都是冷。 越深入了解,交集也变得复杂且痛苦。 “裕里,我想问你,通过那些渠道去偷窥别人的隐私,对你来说是不是一种快乐?你又了解我多少信息?” 失败了,裕里心想。 “杰,你回家吧。”她说。 “我父母不想见到我。”杰回应。 “那是你在逃避。”裕里指出。 夏油杰愤怒后陷入沉默,面对巧言善辩的裕里,他无言以对。 裕里又说:“我赌他们会想你回去。” “这个赌约对我来说没意义。” “有的。” “做这些事于你有什么好处?”夏油杰尖锐地问到了重点。 “你目前需要家人的陪伴,而不是我。”裕里答非所问。 她后退几步,向夏油杰鞠躬,起身时轻抚散落的黑发:“再见。” 裕里漫无目的地随人流而行,目睹了各种奇幻表演和绚烂灯光。烟花在夜空中绽放,烟火味刺激着她的鼻腔。 她忍住那股酸意,在人群里随着他们的呼声张开口,却没有发出声音。 无数希望在欢呼声中消散,被击碎的还有她短暂的憧憬。 很快,雨水落下。 淋湿了裕里,散去的人们留下欢呼后的狼藉。只留下孤零零的裕里,雨中她坐在便利店门口的长板凳,思索着这一切。 她与来来往往的人并无区别,黑发、白皮肤,双眼普通。穿着这身皮囊,只要不把它撕开探究,没人能看出不同。 腹痛感强烈且急促,经期来的猝不及防。 裕里只好打开手机搜索有关初。潮的注意事项,这些知识她只能通过网络汲取,甚尔是没办法教的,惠惠也不懂。 便利店小哥正要打烊,看到坐在长板凳边的裕里,本想好心上前聊聊天,可一看到她那双无神的眼睛,心里不由得打了个寒颤。 小哥离开后,街道变得寂静。 但很快,一个急匆匆的脚步声突然而至,雨水被隔绝开,裕里抬眼。 “裕里,对不起,是我的错。” 夏油杰感觉自己的心跳动的厉害,呼吸也变得混乱无需起来,他撑着伞挂掉电话,狼狈的跑过去,可当看看清女孩的面容时,歉意已从嘴边溢出。 为什么道歉?是因为没有顺从她?还是出于怜弱心理?都不对,裕里善恶分明,但爱憎界限不清。她能轻易看穿事物的本质,却不懂适可而止。 是我将祂理想化,将祂捧上神坛,又不能容忍她身上的一点瑕疵。不是裕里的过错,是擅自对她抱有过高期待的我的错误。 “不,是我的错。”裕里说。 “咒术师的立场并不代表一切,你一直是个善良的人。” 她的语气冷静极了,眼中那抹绿色越发浓烈,在黑夜中成了杰目视之处的唯一色彩。 “你有强大的武力,也很聪明,即使被我带有诱导性的话语击溃心房,也在努力坚持本心。”裕里顿了顿,突然笑了起来。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在此时发笑,但就是想这么做了。 “其实,和你接触的我一直带着私心,我在找除了家人外是不是还有人能接纳我的可能性,可惜失败了,但错不在你。是我给你造成的假象太多,真正的裕里没有你构想出的裕里那么完美,抱歉。” “说这些是希望结束我们的关系,来划清界限?”他蹲下身,凝视着裕里,期望能捕捉到她细微的变化。 “对,我们别再见面了。” “我不要。” 他缓慢地说,逐渐变得坚定:“裕里,看着我,听我说,我没有错你也没有错。我们只是观念出现了分歧,这不代表我们的友情是错误的。” 原来友情还有如此直白且令人作呕的说法,裕里感到难过。 “我不是只有你一个朋友。”裕里轻声说:“我有很多朋友,但只有你让我感到痛苦,你没办法接受真实的我。” “可以的,我能做到,相信我。” 他握紧裕里的手,倾听那炙热的,越发跳动激烈的心脏,仿佛捕捉到了什么宝贵之物,恳求道:“我能接受全部的你,再给我次机会好不好?你看着我。” 他湿润的眼睛多了祈求,好像在哭。 若一份情感让人痛苦,那它便失去了存在的价值。所以,他为何会不舍?裕里无法理解。 “即使会让你感到痛苦?” “即便如此。” 终于,那双湿透的小手,轻轻地回握住他。 杰知道,他成功了。 人们追求的,往往是他们认为好的事物,恶人也不例外。在没有到手前,他们从不随意挑刺。 ...... “你的外套借我用下,之后我会赔你。”裕里突然说。 杰虽然不太明白裕里要做什么,但他还是脱下外套递给了她。 裕里把外套系在腰间,然后从背包里拿出湿巾和干纸巾,开始擦她刚坐过的长椅。杰看到一点红色的东西,脸突然就红了,他明白了裕里现在的情况。 暴雨击打着地面,他紧紧握住伞柄,扭头看向被雨水冲得乱七八糟的街道,看向那些偶尔匆匆走过的行人,但他就是不敢看裕里那边。 纸巾擦过椅面的声音很小,但他却听得很清楚,他不敢细听。 裕里整理干净,垃圾也收拾完,突然,她发现夏油杰的耳根红的厉害,还捂着嘴,表情看不清楚。 裕里皱着眉头问他:“你在想什么奇怪东西?” “我没有。”